如果哲學只是定義之爭,那哲學家真的只是在沒事找事做 ,根本不值得人尊敬。然而事實當然不是這樣。我不確定哲學家值不值得人家尊敬,不過我確定哲學不只是定義之爭。
沿用上面的例子,當一個效益主義者遇到顯而易見的反例,例如
殺死老實的阿明,把他的器官捐出去可以救10個人,達成最大效益。的時候,「是啊,因為我把『是道德的』定義成『能達成最大效益的』」不會是一個好的辯護,因為,誰在乎你怎麼定義啊?
當我們問「什麼行為是道德的?」我們想討論的是︰
Q.根據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道德概念,哪些行為可以合理地被「是道德的」這個述詞形容?當然,我們承認每個人對於哪些行為是道德的的意見可能不太一樣,以至於最後哲學家可能花了很多時間,還是找不到一個完全滿足所有人的直覺的定義。然而,如果你完全不管其他人怎麼用「道德」這個概念,獨斷地自己做出一個定義,顯然這不會是一個令人滿足的,對於Q的回答,因為Q問的是大家事實上怎麼用「道德」這個詞,而不是你今天想要怎麼定義它。
在這裡,那個常見的比喻可以派上用場︰哲學家分析人們日常使用的概念,企圖找出定義,就如同語言學家研究人們的語言,企圖找出文法。一句話要怎麼講才合文法,依賴於人們實際上如何使用語言,所以語言學家不能擅自決定,同樣地,哲學家研究的概念的定義是什麼,也依賴於人們實際上如何使用這些概念,所以哲學家不能擅自決定。
當然,哲學家有時候也會因為太專注於自己的直覺、忽略了人們實際上使用概念的方法而受到責難,這也是為什麼哲學家們漸漸開始重視實驗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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