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ning與內在事物理論
語言的meaning是語言哲學的一個研究對象。哲學家們好奇，為什麼我們發出來的一些聲波具有meaning，而另外一串聲波沒有。聲波究竟是如何能夠傳達meaning，以什麼樣的形式傳達，一直是語言哲學家們研究的課題。
有些人認為，meaning，是一種內在事物（internal object），或者說心靈事物（mental object）。當哲學文獻提及內在事物，或者心靈事物，他們通常都是指諸如信念、情緒、感覺之類的，只存在於心靈（mental）之中的東西。
一個心靈負載的心靈事物會常常變化，比方說我今天早上起來心情本來很差（起床氣Orz），吃過早餐之後就變好了。這時候我們就可以說，吃早餐之前和之後的我的心靈，負載不同的心靈事物。而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點負載了特定的心靈事物的心靈整體，我們稱作為心靈狀態（mental state）。 所以我們也可以說，吃早餐之前和之後的我，擁有不同的mental state。
說meaning是一種內在事物的人，都會同意下面兩點：
- 當說話者發出一串有意義的聲音，這串聲音所負載的meaning，就是說話者想要傳達出去的那個，說話者腦中的內在事物。
- 聽懂任何一串有意義的聲音，就等於了解發出這串聲音的人在發出這串聲音時想要傳達的內在事物。
Twin Earth Argument
遙遠的宇宙，有一個星球，他的名字是Twin Earth。
NASA的研究人員發現Twin Earth之後，非常地興奮，但是他們也擔心Twin Earth上的居民知道地球之後，會對地球不利，於是他們派遣研究員小囧潛入Twin Earth偷偷作調查。
Twin Earth在所有地方都和地球一模一樣，只有一個微妙的不同：在Twin Earth裡，人們每天喝的那個東西，雖然他在每一個方面都和地球上的水一樣－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但是他的組成成分是XYZ，不是H2O。
小囧發現了這一點。同時他也發現，雖然如同地球一般，Twin Earth的科技也很發達，但是Twin Earth的人沒有分子概念－他們不知道自己所喝的水的分子式是什麼。也就是說，任何一個Twin Earth上的居民，都不知道Twin Earth上的水是XYZ，也不知道地球上的水是H2O（他們根本不知道有地球這玩意）。對Twin Earth上的居民來說，水，就是那種「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的東西」。
Twin Earth上的居民不曉得自己喝的水的分子結構是XYZ，地球上也有很多人不曉得自己喝的水的分子結構是H2O。小囧的爸爸，老囧，就是這樣的人。老囧不知道自己喝的水是H2O，對老囧來說，水，就是那種「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的東西。也就是說，Twin Earth上的水和地球上的水只有一個地方不一樣，而這個地方，Twin Earth上的人和老囧都恰好不知道。因此，我們可以說，Twin Earth上的居民對水的認識，和老囧對水的認識，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當一個Twin Earth上的居民想到Twin Earth上的水的時候，和當老囧想到地球上的水的時候，他們會有一模一樣的mental state。所以，當一個Twin Earth上的居民說出「水」這個字的時候，和當老囧說出「水」這個字的時候，他們要表達的mental state是一樣的。這時候，根據內在事物理論，我們必須說，Twin Earth上的居民說的「水」這個字，和老囧所說的「水」這個字，他們的meaning一樣。
「但是他們的meaning不一樣啊！」Putnam會這樣說。
顯然地，當Twin Earth上的人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Twin Earth上的水；而當老囧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地球上的水。Twin Earth上的水是XYZ；地球上的水是H2O，這兩種東西不一樣，所以那兩個「水」字的meaning也不會一樣。
所以，Putnam說，內在事物理論，錯了。
Putnam的論證是有效的嗎？
如果不是的話，哪裡出錯了？
如果是的話，那麼，語言的meaning究竟是什麼呢？
update
- Zemach在他的文章「Putnam's theory on the reference of substance terms」裡提出了幾個對攣生地球論證的攻擊。基本上我認為他的主張沒有說服力，詳見「評Zemach, "Putnam's theory on the reference of substance terms"」
- 在另外一篇文章裡，我討論了孿生地球論證在意義理論領域的影響，對於語言哲學有興趣的人可以看看。
本文最初發表於我的舊網誌
安萍剛剛提醒我：「我猜 Carlos是委婉地告訴你你把地球上的水的特性講錯了，小雷則是試圖以重新解釋那句寫錯的話幫你解圍。」
回覆刪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我弄錯了，謝謝你們。
嗯，我是這個意思。但是之前的留言怎麼不見了？「小雷」說了什麼嗎？
回覆刪除Carlos：
回覆刪除靠，我也不知道是怎樣...
該換廠商了嗎..
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我是個法律研究生,ㄧ直很想讀哲學,對這很有興趣,這邊的文章剖多,有很多可以深思許久.......以下就個人觀感很不哲學的說一說:
回覆刪除Putnam的這個例子,是否要說明:人類根本至始沒有掌握過"內在事物"?例子中兩個地球的水,其實只是"特性"("性質")相同,惟"本質"卻截然不同,蓋ㄧ者為H2O,一者為XYZ,而人類卻自以為了解其meaning而沾沾自喜,最後導出了Putnam想要的結論.
然而,"外在形式"與"內在事物"究竟該如何區分?(根本否定了內在事物理論1,2論點)係否在不同的角度上,可以代換?(根本否定了內在事物理論1,2論點)甚至言:"這世界祇有外在形式",或"這世界祇有內在事物"?(根本否定了內在事物理論1,2論點)以本案的例子,H2O雖然是物質的組成構成,然而這係否即等於人類所欲溝通的"內在事物"?即使是內在構造"本質"不同的東西,係否也能夠傭有相同的"內在事物"??「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係否才是"內在事物"?我以為,上述亦難以可被論為"內在事物",真正的內在事物應該是要從物質(水)推演致心理(水給人的印象,體驗,象徵),才能真實的被解晰出來,無論如何,Putnam的論證應該略嫌簡單.
不知道有沒有打到點?
Oceanus：
回覆刪除我不了解你說的「外在形式」是指什麼。另外，你應該沒有正確掌握我說的「內在事物」的意思，詳見文章第三段。
問題似乎出在「一樣」的定義，「一樣」是相對而非絕對的，二件事物是否一樣，端看對誰而言。也就是說：
回覆刪除Twin Earth上的居民和老囧說的「水」這個字，對他們而言meaning一樣；然而對知道差異的旁觀者我們而言，它們的meaning不一樣。
把兩邊的內涵抓出來看一看嘛...
回覆刪除如果無視化學式而兩邊的內涵是一樣的話
直覺上我認為Putnam的說法沒道理
其实Putnam的这个though experiement不是很仔细. 如果Twin earth的水是xyz, 那Twin Oscar体内的水也应该是XYZ,不是H2O. 这样的话，Oscar和Twin Oscar就不是identical的啦。
回覆刪除当然，这只是小问题，thought experiement改改就行了。但是twin earth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Oscar和Twin Oscar的mental state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Oscar脑子理想的是H2O, twin oscar想的是XYZ, 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mental state. 因为Oscar的环境构成了他的思想本质，他只能想H2O.Twin Oscar只能想XYZ. 如果两者有不同的mental state, Putnam的论证就失败啦，因为Putnam的premise是“Twin oscar和oscar有一样的mental state, "water"和 “twater"却有不同的reference.
給8樓
回覆刪除都說他們的化學很差
不知道h2o是啥了...
Anonymous：
回覆刪除在這篇文章中，Putnam的對手是意義的內在論者，他們主張一個詞的意義在腦子裡：一個詞的意義，就是你用這個詞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某個心靈事物。
然而，若你要說心靈事物的內容又是被環境決定，twater的thought和water的thought是兩種不同的thoughts，你就得承認，「water」這個字的意思到頭來還是被外在環境決定，一個意義內在論者應該不會喜歡你這種說法（就算是你看起來像是在為他們辯護）。
下次回文留個名字吧。
「Twin Earth上的人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Twin Earth上的水；而當老囧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地球上的水。」
回覆刪除不對吧，老囧與Twin Earth上的人想表達的「水」應該是宇宙中的水啊。
Putnam錯的，因為：
1. 如果H2O與XYZ只是分子式、元素符號的寫法不同。
2. 如果H與X是本質上的不同，那就是化學家的新發現罷了：「水」多了一種分子式，水 = H2O = XYZ。
影留：
回覆刪除你的直覺跟Putnam和大部分的人（包括我）不一樣。
我們直覺上會認為水這種自然類的指涉是被它的本質決定的，在水的情況裡，本質就是分子式，只要分子式完全不一樣，就算其它外在表現都相同，我們還是不會認為它們是同一種東西，共有同一個名字。
我最近也在思考這個論證，我想，到這裡可能可以得到一些有幫助的討論。
回覆刪除首先，我覺得「當Twin Earth上的人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Twin Earth上的水；而當老囧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是地球上的水」這個說法，似乎不是一個好的說法。我的理由是，你說「他所要表達的」這樣的說法，似乎是說，老囧或是小囧知道H2O和XYZ的差異，因為，若非如此，他如何能知道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麼呢？在他不知道其中差異的前提下，他甚至沒有辦法說他要表達的是H2O或XYZ，但老囧和小囧依舊表達了不同的meaning。但如果你所說的「他所要表達的」只是一個方便的說法，那我上面說的就會錯意了。
接著，我想要說我疑惑的地方。
如果即便我根本不知道，我所用用的詞彙所表達的meaning仍舊根據外在世界的變化而有所改變。也就是說，譬如，老囧有一天進行太空旅遊跑到Twin Earth去了，他化學很差，根本搞不懂H2O和XYZ的差異，但到了Twin Earth上，他所說的水也就是指XYZ了。這麼說來，有一件弔詭的事會發生：
假設現在有個人叫大A，他看到前面有支雨傘，而前面也真的有支雨傘。我們會說，他的經驗是真實的，「雨傘」兩個字所表達的meaning不過就是雨傘。而再考慮另一個情況，大A搞錯了，他以為自己看到雨傘，但其實那不過是有個無聊的傢伙用雷射之類的東西投影出來的而已。照理講，我們就說，他看錯了，他的經驗是錯誤的，因為它所看到的並非事實。
然而，如果我們接受意義的外在論，我們卻不能這麼說。因為，他看到前面有支雨傘，他的mental state雖然和之前真實經驗中的一樣，但外在世界已經改變了，他所說的「雨傘」的meaning也就跟著改變了。也就是說，他所說的雨傘，表達的其實就是雷射光打在那裡等等之類的meaning，這樣一來他說他看到前面有支雨傘，那當然是對的啊！
糟糕的是，意義的外在論讓我們陷入這個窘境：我沒有幻覺了，我所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的心理內容全部都是真的。但我們所看到的明明就有真有假阿？
我還沒有想到一個好的回應，有人有嗎？
哲：
回覆刪除有趣的反駁，謝謝你。
我自己有一個可能的回應，不過暫時先把機會留給別人挑戰。
哲：
回覆刪除抱歉這麼晚才回你，我放著放著就忘了。
我認為你的回應無法用來攻擊Putnam，因為他可以說他講的意義外在論不會有你提到的那個荒謬結果。事實上在這裡你也難以近一步反駁，因為Putnam，至少在這篇文章討論的範圍之內，沒有說明意義外在論如何決定語詞的指涉，他完全是依靠一般人的直覺來建立那些關鍵的判斷。另外，我相信Putnam事實上擁護的那個決定語詞指涉的理論，也不會有你說的那個荒謬後果，你可以參考這篇文章：
http://en.wikipedia.org/wiki/Causal_theory_of_reference
因為文章彼此的互相鏈結而在這個時候看到這篇…
回覆刪除有讓我實在很想發表的看法，雖然似乎有點過了時間…
我認為一個字詞的meaning在不同使用情況下肯定不同。一般人提到水無論在哪個星球無非都是表示那個我們想喝、想用的水，而非表達"特定化學式"的水。只有在我們需要他的化學結構的時候我們才會區分不同化學式的水是不同的。(例如H2O和D2O的不同)。因此我認為無論老囧還是T星人提到水時，就是指同樣的"水"。而非指H2O或XYZ。
表達能力不是很好，那樣講可能還是很容易被誤會。因此我就講點例子。今天我們同是地球人，我們說的水應該都不會是T星人所說的XYZ。但你可能不清楚我說的水是H2O或著含有同位素的D2O。(他們的化學性質與結構相同，但物理特性有些微差異)。
到這你可能會說，既然H2O跟D2O實際上還是有差異的，那我們說的就不是同一個東西！那更進一步的，假設我們說的都是同樣的H2O，但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其內部的量子結構究竟是怎樣旋，那我們究竟說的是不是同樣的東西？再進一步的，即使我們現有的所有科技知識都顯示我們指的是同樣的H2O，另個G星人的科技卻能指出我們說的H2O其實內部的內部細節依然不同，那G星人會認為我們說的是同樣的H2O嗎？
實際上我只是想喝水，而你也想喝同樣的水。我們不在乎我們喝的水中誰的水是否多了一顆氫離子，他依然是我們指的那個水。
因此我不認同自然物質的涉指是被其本質決定的。因為科技總是能無窮無盡地發現我們所認為的本質永遠不夠詳盡。這樣你永遠找不到兩人個會說出相同的"水"。但事實上我想喝的水就是你想喝的水沒錯。
雖然如此，我卻不太認同上面所說內在事物論的一些地方，尤其是第二點：
>聽懂任何一串有意義的聲音，就等於了解發出這串聲音的人在發出這串聲音時想要傳達的內在事物。
最明顯的反例就是誤解，你可能聽懂了一些聲音(你確實明確地接受到某些意義)，但卻不見得是發出聲音的人想表達的內在事物。當我說「我好不快樂！」可能有人覺得我快樂，也可能有人覺得我不快樂。
所以當你了解發出者所傳達的訊息，確實代表你聽懂。但當你聽懂什麼時，不見得了解發出者想傳達的真正訊息。（除非你直接把"聽懂"定義為了解其人所傳達的意思，若要這麼定義的話也沒什麼認不認同的問題了。）
這是認知和可識別性的問題，電腦科學的形式語言學就是以可識別性作為它的基礎。
回覆刪除例如 5 是來自 3 + 2 還是 4 + 1 的？不論是 3 + 2 得來還是 4 + 1 得來，
一旦加為 5 ，資訊就會流失，不論本來是甚麼都是不可識別出的，它沒有這樣的資訊，
有人肯定是它是來自 3 + 2 ，是因為那人從它以外掌握了資訊。
這裡「識別」比「區分」更嚴格，「無法識別開」就是 identical 。
Kaz 所說的「喝」就是 operating 。
回哲：
考慮時間點。
過去我相信是真相，現在我相信當時的我所相信的與事實不符。
說回大A，我們說「前面也真的有支雨傘」，不是我們設定了這個事實，就是我們真誠地相信從息訊中得出的資訊（例如從五感得出的資訊）。
而當時大A所相信的又是甚麼？他相信看到雨傘影像？沒有斷定那是實物、投影或其他？還是相信有支雨傘實物？有多相信？
他的經驗又是甚麼？……
「對」（或「錯」）是指甚麼？真誠地相信？知道的與事實相符？
同理，「真」（或「假」）是指甚麼？
想了一下,"內在事物"不一定會等於"事物的本質"吧?
回覆刪除T星人用一段語言指涉了一個內在事物,這個內在事物有可能不存在真實世界,或是這是對某樣真實存在事物的本質誤解,也就是說,T星人根本不完全理解水這樣事物的本質,但是不能說T星人沒有指涉某樣內在事物吧~
也就是說,
當T星人說:"我要喝水",其實並不指涉T星上的水,而是指涉他想像中(被誤解)的水,
當老冏說:"我要喝水",其實也不指涉地球上的水,而是他想像中(被誤解)的水
他們同樣指涉的內在事物是:"我要喝那種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的東西,他會讓我感到舒暢,他能讓我存活",而他們也獲得了一次成功的溝通
當Twin Earth上的人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並不必然是Twin Earth上的水,而是他主觀上想像是Twin Earth上的水,她的內在事物只不過是指涉一種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的東西；而當老囧說出「水」這個字，他所要表達的也未必是地球上的水,而是他主觀上想像是地球上的水,他的內在事物只是不過是指涉一種會流動、無色透明、可以溶解鹽、4度c時會膨脹的東西
Twin Earth上的水是XYZ；地球上的水是H2O，這兩種東西不一樣,是事物的本質的不同,並不代表這兩個人互相溝通的內在事物是不同的東西.
如果說無法確切掌握事物的本質,就無法以內在事物進行溝通,那可能只有全知者(上帝又來了?)才能溝通....(?!)
甲說:昨天晚上那瓶波爾多葡萄酒好好喝
回覆刪除乙答:對啊~昨天晚上那隻德國葡萄酒真的好好喝
某天,甲乙見面了,想要找上次那隻酒,兩人同時間在橡木桶指出那隻酒,"阿!就是那隻,太好了",共同合資買回家,之後,他們度過了愉快的夜晚
他們把喝完的葡萄酒貼在臉書上炫耀,有一位葡萄大師回復:"這是台灣產的加糖潘朵拉吧......"
這三人指涉的事物本質不同,是真實世界中存在的三樣不同物品,但是內在事物,卻是相同的,他們透過言語的表達,成功的作了一次有效的溝通。
註解: 波爾多是在法國,一般人可能都搞不清葡萄酒複雜的產區,但她們應該體會到了相同的風味 XD
回覆刪除Twin Earth上的居民與小囧的爸爸，老囧之間缺少一個承擔責任的翻譯。不論是重新下定義，或是做文字的翻譯，需要有人承擔這個認識的差異性。
回覆刪除新來的，多指教。
即使H2O和XYZ看起來（物理性質）一樣，也不代表是同一個分子。是這個意思嗎？
回覆刪除也是新來的，多指教。
第一個問題是，我認為字詞的意義是內在物，但我並不認為兩個不同的個體可以「完全的聽懂」彼此；也就是說，一個人只能盡力去窮另一個人所說的字詞的意義，乃至距離達到無限小，但無法達到兩人的mental state完全同步。這使整個argument的前提就出現問題了。
回覆刪除第二個問題是，這個思想實驗似乎沒有考慮到「層次」的問題。
比方說，網路系統是由很多層級架構起來的。實體層、網路層、會議層、表現層等等。其中只要位於第六層的表現層格式一樣，位於其基底的另外五層是不必要相同的。即使封包長得完全不一樣，也完全不阻溝通。
套用到人類的語言系統來說，說「水」好了：對文中所述的兩個星球的人來說，水就是一種在表現層是「會流動、無色透明」的那種東西，它的實體層是H2O還是XYZ根本不重要。水的分子式並不在他們講「水」的時候的mental state裡，所以他們所指的仍然是同一個意義，只是它是一個只存在於表現層的內在概念罷了。